二零二零年是特别忙碌和收获很大的一年, 感恩的心.
近几年算持续困扰自己的问题是时常感到和过去自己的陌生感和过去生活的割裂感. 我对生活的掌握和稳定感来自有意识地保持一致性, 和老朋友保持联系, 定义明确的三观和行为准则. 但上一次大更新应该是16年, 而这几年间我的变化已经大到我需要曲解一些现实来匹配我的认知. 不过现在到了可以接受变化和更新的时间点了, 蛮开心的.
前段时间看到邹思聪的微博讲Cummings的一首诗
直到他看着街边的一棵树,风吹着飘下了一片片的叶子,他跟我说,你知道E.E.Cummings吗?达达主义诗人。没等我回答,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首诗,然后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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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看,括号里面,是“一 片 树 叶 掉 下 来 了”,括号外面的字母,合起来就是“孤独”。
他指着那些掉下来的叶子,你看叶子是怎么掉下来的,它们随风掉下来的时候,东摇西摆的,一片片的,无所依托的。这首诗重要的不是韵律,而是它的结构,你看这首诗里所有的字母,都被吹散了,摇摇晃晃,和现实一样,树叶就是这么掉下来的,它们都是化成一个个孤零零的字母,你看那个a,从上往下,划过的弧线,就是我们眼前的这片叶子,然后构成了整体的孤独。这就是Cummings的魅力,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首先我承认人生就是很飘摇的,心灵整体的确是孤独的, 但不代表你不能再加一个括号, 外面是很多爱(心灵鸡汤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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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我非常感谢几位朋友. 一月去扬州是和A同去的, 如果不是A, 我可能不会去扬州, 去了也不会关注腊梅啊, 园林植物啊, 园林设计啊. 谢谢她带给我新的视角. A也是对我诚恳地提出建设性批评意见最多的人, 虽然我没立刻改正, 但对很多事的态度从极端转向了相对温和. B在短短几次见面后接纳我去她家吃饭和借宿, 感受到不是出于频繁交往而是出于互相欣赏的信任和友谊.
如果说我早年的人际交往更多是对世界好奇的探索, 明面上很开放但对亲密的朋友有点疏离, 现在是对几个朋友可以敞开的状态.(也不要太敞开了, 成年人了还是要有尺寸感的).
总的来说, 比起逻辑我更依靠直觉, 很多事情的学习和体验更多是突发性和事后回顾的, 学习也经常没有体系, 也不爱做笔记, 喜欢输入很多信息量, 然后看在脑子里能发现什么连接. 对自己的期望是, 保持humble, 记得没有人是全知全能的, 在缺乏足够信息时少下判断, 在信息违背原先判断时承认错误, 修改判断.
对于全世界, 2020最大的是疫情. 上半年我的生活也受疫情影响很多, 更新了几篇相关日志, 瘟疫年纪事, 瘟疫年纪事2, 瘟疫年纪事3, 就不赘述. 之后国内疫情缓和, 但九月在瑞丽旅游遭遇封城, 差点没赶上来爱尔兰的飞机, 也因此错失了和友人在上海的聚会, 实在是一大遗憾.
今年最大的爱好是徒步,爵士乐已经沦为去年最爱😂 上半年主要是爬临海周边的山加看视频. 参见这篇博客徒步全家桶
八九月玉龙雪山hike两次, 雨崩hike四条线. 连着四天, 每天徒步6+小时, 路线10k+, 海拔爬上500-1000m, 下山泡脚休息一晚上第二天继续上山. 爽爆了😊😊😊😊😊 大自然带来的震撼真的无法用语言描述(如果语文不好…) 什么时候能去尼泊尔和阿尔卑斯,任何一个都行 :)
今年拜访了扬州、景德镇、婺源特别是云南, 加上近两年在故乡的生活. 改变了我的身份认同. 这篇博客略微相关 飞鸿踏雪泥.
之前如果硬要选一个和地域相关的身份认同, 比起中国人我更偏好世界公民, 但如今更偏好浙南人, 最好具体到括苍山雁荡山区域. 这并非说我狭隘了, 按朋友的话讲, 我十分流畅地适应了爱尔兰的社交生活. 而是我既不想用一个国家的政治实体作为我的身份认同, 也不想用一个想象的虚拟实体. 自认为浙南人, 是这里的食物和风土构成了我的底色. 不要困在国籍里, 和具体的附近建立联系.
来科克三个月, 感受: 我太适合这里的生活了… 在国内我喜欢临海的生活节奏但找不到聊得来的朋友. 在上海可以找到朋友但我不喜欢在那里生活. 来科克发现这里人兴趣爱好广泛, 可能因为有音乐学院, 音乐爱好者好多. 好久没有讨论消费主义, 中产阶级生活方式、自我叙事了…
去年总共听了一两百张专辑, 说一些特别喜欢的, 去年两月份写过一篇 一二月刷砖小记 这里就只列三月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