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problems

Zoo is sad.

瘟疫年纪事

Posted at — Feb 9, 2020

说在前面,我还没读过《瘟疫年纪事》。

七号凌晨把豆瓣和饭否都注销了。 注销的导火线是李文亮医生死亡以及事件的后续发展,当晚明显过激,从十一点断断续续哭到四点不能入眠。半个月以来,虽说维持着日常生活和学习,但大崩溃就有三次:除夕夜,正月初九,正月十三。自然也不是单单李医生的死亡引发的情绪风暴,从武汉封城,除夕夜的春晚及微博对比,之后陆续爆出的物资分配,前方疫情报道,全国范围对武汉和湖北人的歧视,对外来人口的拒绝、封锁,微博上肺炎话题下的众多全家感染的求助信息,微信上湖北朋友告知的家人状况,募集捐赠物资朋友遇到的种种困难。The country is suffering. 悲伤、愤怒、无奈交织。

一边是肮脏龌龊不把人当人的诸多怪象,只想说,去他妈的吧。

于是就自闭了。


最早注意到疫情是二十号,也就是钟南山公开确认新型冠状病毒可以人传人,之前或许有看到消息,但不敏感,直接跳过了。至今二十多天,想讲讲几个点。

一、卫生知识

疫情刚开始,暴露的基本矛盾是:修仙的九零后要求长辈带口罩和养生的中年人拒绝带口罩。也有朋友抱怨受相近水平的同龄人对肺炎风险的不理性思考使得他开始相信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沟通,也无法被教育。

我认为,所有的知识或者观念都不是孤立的,要让一个人立马接受“疫情来了要带口罩”需要非常多的前置要求。个体的傻逼是无法避免的,但从九零后和九零前的对比可以看到基础教育普及后公共卫生常识的提高。

我也在近期读了瘟疫相关的书籍,包括 《血疫》《瘟疫与人》《鼠疫斗士》。之前对传染病方面的知识相当欠缺。

以及,对一个人的关心,不是“我让你带口罩你就带口罩”,“让你别出去就不要出去”。老一辈人某些行为既因为卫生常识欠缺,也因为在他们的观念里,春节和亲情的含义往往与我们不同。

二、It seems that the government don’t know “People are people, not numbers.”

不是第一天认识某国政府,但此次疫情中诸多行为,还是让我失去控制的愤怒,平时贪污腐败也就算了,现在是生命直接受到损害和摧毁。似乎有些人永远不明白也不会相信:人是目的而不是手段和数字。

昨日在《中国国家治理的制度逻辑》的读书笔记中写

“首先,想说说为什么最近想读关于“统治与被统治“的话题,可以说,我是个对中国语境里的政治没有兴趣的人,特别是“权力“。对国家理解的兴趣,更多体现在文化建构、身份认同等等的维度上。

中二时期,由于对权力的反感,甚至认为无政府主义才是理想的政治制度。当然,如今的观点是,某些活动需要大于个体的组织中才能实现。结合当下,此次疫情中种种怪象也激发了对中国行政管理的问题的好奇和困惑。武汉政府乃至中央政府一开始对疫情的隐瞒(当时就想到经济学中的代理人问题);卫健委以及红十字会对物资的分配统筹;社区对居民的管理,和医疗机构的对接…………

周雪光这本书的副标题为“一个组织学研究“。如果对权力不感兴趣,是否可以从组织员、公共管理的技术方面理解这些现象?(大组织也常见管理问题)”

如果在行为上无法正面对抗,只能先去更了解房间中的大象。

三、同侪

近来最欣慰的是,和朋友们在基本原则上没有冲突,甚至有几位朋友做了令我相当敬佩的事,也是朋友们不断提供着信息、情感支持和安慰。

注销这两个常用的社交平台,没有不适应,但有些不习惯。从初中时代上网以来,迄今为止和外界切断最彻底的几日。中学时代,我的网络人格外向到了极致,是完全敞开的状态。后来发生了转变,越来越封闭,只想让认识的朋友关注。

梳理一遍朋友名单,发现有很大比例没有任何活跃的社交平台。我本以为上社交网站是为了关心朋友,其实满足的更多的是个人表达需求。

三天里,读了几本书,玩了两天经营类模拟手游,写了几千字的读书笔记,时隔多年安装了RSS订阅器,重新写博客。希望新的一年里,能更沉稳,把时间和精力更放在关心的人身上。

comments powered by Disqus